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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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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靜海面上,三桅帆船浮在海面上順著洋流飄移,滿船的悠閑懶散。

船長特拉法爾加·羅在甲板上看醫書,新加入的阿卡瑪妮跟船長並排坐著看書,企鵝和橘仔在船舷那兒釣魚。

迷迷糊糊中手突然一抖,釣竿向下滑去。企鵝下意識的去抓,卻被反扯著向下沈。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驚醒了他,連忙抓住船舷,側頭對一旁打哈欠的橘仔吼道:“餵!你快來幫忙!”

橘仔眨著眼睛打著哈欠搭了把手,這才發覺那股力道大得緊,連忙使氣力手忙腳亂地扯住企鵝。

企鵝和橘仔費了好大氣力,從釣竿的彎曲程度上不難想象那條魚的肥大程度。就在兩人覺得釣竿快要折斷時,一頭鯊魚破水而出叫囂著撲向他們。

企鵝、橘仔顯然沒想到釣上來的會是條數十米的大鯊魚,直嚇得兩人丟了釣竿叫著“Captain”。

認真看書的男人懶懶起身,瞇眼擡手,劃出一個半圓空間,籠罩住空中暴躁嗜血的鯊魚。短刀輕輕揮動,喧囂著的大鯊魚就被大卸八塊甩在甲板上。

不理會笨蛋船員的崇拜,特拉法爾加挑著眉看向捧著書的女人。

阿卡瑪妮誇讚道:“船長先生果然厲害。”

被船長分割成數段的鯊魚肚子裏突然動了動,嚇得企鵝、橘仔直哆嗦,卻見到一只小白狗掀開鯊魚的肚皮爬了出來。

企鵝看著那小白狗水水的眼眸,忍不住少女心地叫道:“這只小狗好可愛!”

小白狗傲嬌地轉身,朝著阿卡瑪妮顛顛地跑過去。

阿卡瑪妮回頭看向特拉法爾加,問道:“船長先生不覺得它有點眼熟麽?”

經她這麽一提醒,特拉法爾加也覺得這狗眼熟,它不就是昨天那只小白狗嗎!

“這只小狗挺可愛的。” 特拉法爾加看這女人似乎挺喜歡這狗,投其所好道。

“你說這只小熊是狗?”阿卡瑪妮撐不住笑著反問道。

“你說這只小狗是熊?”特拉法爾加驚奇道。

阿卡瑪妮摸了摸小狗熊濕漉漉的毛,低聲問它:“你怎麽會進了鯊魚的肚子?”

小狗熊在她手掌上蹭了蹭,竟然開口說話了,聲音軟軟的,“你上了船,我就跟過來,被吃了。”

特拉法爾加奇道:“原來這狗熊還會說話啊?!”

小狗熊朝他翻了個白眼,“我是熊,你才是狗熊!”

企鵝、橘仔看著自家船長被搶白,一個個背過身去拼命憋著笑。

特拉法爾加被一只小狗熊嗆了聲,頓覺尷尬,惱羞成怒道:“管你是什麽,還不是我救出來的!”

白熊高冷地“哼”了聲,蹭的更歡實。

阿卡瑪妮笑著看船長吃癟,又摸了摸白熊的腦袋,問道:“你有名字嗎?”

“沒。”白熊搖了搖頭。

“那你就叫貝波好不好?”

白熊“嗯嗯”地叫著,在甲板上滾來滾去。

企鵝和橘仔一趟趟把甲板上的鯊魚往廚房搬運,白熊跟船長瞪著眼睛互不相讓,阿卡瑪妮已經換了本“名刀譜”,看得津津有味。

船身猛烈的晃動幾下,似乎撞上了什麽東西。

甲板上的兩人一熊眼前驀地一黑,擡眼就見一只巨大藍鯨飛快地游了過來,叫囂著撞向三桅帆船。

阿卡瑪妮一手抱起白熊貝波,特拉法爾加一邊揚聲喊著“快轉舵”,一邊扯住阿卡瑪妮,兩人一熊迅速進了船艙。

藍鯨速度極快地撞了上來,艙門被撞得粉碎。藍鯨怒吼著撞向阿卡瑪妮,卻被夾在艙門之間,進退兩難。

藍鯨奮力甩著尾巴掙壞艙門,獻血淋漓地低落在甲板上,紅著眼看向漸走漸進的男人,悲吼著彈躍,想跳回海面。

抱著貝波的阿卡瑪妮站在被撞壞的艙門處皺眉打量著藍鯨,還未及出口阻止,特拉法爾加已擡手揮刀。

阿卡瑪妮連忙在他腰間生出手來生生壓下他揚起的手,鎖住他的行動,急急道,“餵!不可以!”

特拉法爾加皺眉看向她,側身躲開襲向自己的魚鰭。

花瓣消散,放下懷裏顫顫發抖的白熊,阿卡瑪妮繞過凹陷的甲板走到他跟前,打量著嘶吼的藍鯨 ,沈聲問道:“船長先生不覺得這只藍鯨有些奇怪麽?”

特拉法爾加這才打量著歇斯底裏的藍鯨,暗自思索。

藍鯨通常是三、兩成群捕食,白天多在深水捕食,晚間才會到海綿活動。而這只藍鯨獨自一只出來覓食,又是在大白天的時候,說來確實不大對勁。

只是它先殘暴,就該付出殘暴的代價。不過既然是阿卡瑪妮開口,特拉法爾加也樂得聽她解釋。

“它正在哺乳期,所以才會如此暴虐。”阿卡瑪妮皺眉看著背部被磨的血肉模糊的藍鯨,側頭對小跑著過來的企鵝說,“請幫忙把醫藥箱拿來好麽,大副先生?”

原本呆立的企鵝立即眼冒紅心的應了聲,快步跑進醫務室。

阿卡瑪妮湊近了些,試圖傳達自己沒有惡意,同時向特拉法爾加解釋道:“藍鯨的話,每天要哺乳五十多次,不然它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獨自出來覓食。”

藍鯨一直盯著他們,從沒放棄過跳躍,又一次次砸在甲板上,腹部也已慘不忍睹。

它畢竟是一個母親。

被觸動一般,阿卡瑪妮顰眉上前,看著目露兇光的藍鯨,特拉法爾加抿唇上前“餵”的一聲拉住她,“包紮這種事還是讓我來。”

阿卡瑪妮側身讓他過去,這樣鮮血淋漓的場景她其實真的不喜歡。壓下翻湧的幹嘔,上前幫他安撫怒吼的藍鯨。

特拉法爾加檢查著藍鯨身上的傷,回頭吩咐不知所以的橘仔,“這裏不用擔心,先去把船修好。”

特拉法爾加可不認為這女人會同情心泛濫,拍開甩向自己的魚鰭,勾唇笑道:“你居然也會同情弱者。”

阿卡瑪妮怔了怔,魚鰭就甩了過來,被特拉法爾加狠狠拍開。

想起那樣一個擁抱,最後的擁抱,阿卡瑪妮嘴角漾起一抹溫柔的笑,“它不過是個母親。”

阿卡瑪妮註意到氣喘籲籲提著醫藥箱跑來的企鵝,微笑著從他手中接過醫藥箱遞給特拉法爾加,回頭請他去幫橘仔修船。

動物畢竟不像人,你怎樣待它它看的真切回應的熱烈。

阿卡瑪妮是真的沒有惡意,藍鯨自然也感受得到。

藍鯨由嘶吼漸到嗚咽,最後定定的扭頭看著毫無惡意不停撫摸安撫的阿卡瑪妮。

阿卡瑪妮瞬間看懂了藍鯨眼中的意味,連忙去拉一旁專註處理它傷口的特拉法爾加。

藍鯨低吼一聲,奮力躍起,尾巴甩向剛打開醫藥箱準備處理傷口的特拉法爾加。饒是阿卡瑪妮眼疾手快的扯開特拉法爾加,尾鰭還是重重打在特拉法爾加後背上。

特拉法爾加打了個趔趄,不悅的擡手,張開“Room”想要出手略施懲戒,卻被阿卡瑪妮死死按住手臂。他只能怒視著那頭不識好歹的藍鯨躍入海中,向阿卡瑪妮搖尾道別。

見藍鯨走遠,特拉法爾加怒氣已消,阿卡瑪妮才松手,望著藍鯨消失的方向,微笑著感慨,“真是只倔強有趣的鯨。”特拉法爾加看著他的側臉若有所思道:“在說你自己麽?”

阿卡瑪妮微笑著回頭,剛想反駁,只見他揮刀劈開幾頭叫囂著圍住藍鯨的逆戟鯨,反諷的話就沒說出口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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